醉酒今朝_继续回忆
笑里刀
微不可察的失落、懊恼漫过心尖,轻泯双唇残留余温,我的青春、我的年华、我的初吻、我的青白全都毁于一旦。
“剩下的还需要我喂吗?”辨不清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漫过头顶。
我恨恨的抢过他手中的碗一口饮下,原来我也有不怕喝药的一天,看来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在种种因素的刺激下不仅喝药不怕了,甚至连伤口的愈合能力也变得迅速,真叫一代女神医都诧舌。只是外伤易好,内伤易养,毒伤难解,心伤更难疗。
望着眼前这位转型后的一笑公子,不是世人所知的此生只为红颜一笑的公子,而是无聊有聊都是笑笑更健康的公子。初见时,我以为自己修来百年之福才有幸看到类似幻觉的一笑;第二次,只当是上天带我不薄居然让我欣赏到那回眸一笑百媚生之态;第三次,自我浮想也许他只是因为我是他所谓恩人之情所以再三破例,果真品德高尚。第四次每五次……甚至后面的无数次,从最初的自以为幻觉到证实不是水货山寨版的一笑公子所折服时,方感世间之大,虚伪之深。这一切都太虚假了,他的笑他的人甚至他的全部,这绝对是一只世人所看不到的披着羊皮的狼,误人至深。
在这样一个变态的环境中生存是我早日恢复的第一动力,他不笑则已,如天上浮云高高在上,若是展颜一笑必定含着亲昵无比的发自内心真诚之笑,无半点做作之态。那眉啊眼的,连那月白的长衫也沾了春天的笑靥,春风漫漫无止境,吹绿一池春水。
刚开始难免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美男攻势,每天朝夕相处,为了不惹其他人察觉我一直都是住在一笑公子厢房的别一间侧卧里。庄里人除了他自己和随从阶尘以及我的主治大夫闲潭外几乎无人知道我的存在,大伙只知一笑公子自落日峰一役以来就闭关不出,养怡生态。就这样,我在这种偷偷掩掩的情况下养伤,为了早日脱离苦海也是竭力配合。
在清醒的两个月后我终于能下床锻炼行走,当然依闲潭之言,下地练习可以,自然要有旁人看护的情况下方可进行,这种大任除了院主一笑公子以外怕是无人敢接。
“我对外宣称身体不适在庄内养殆数月,这院里没有我允许外人是不可随意入内,我瞧你就将就着把我当拄拐用吧。”对方这样冠冕堂皇的表示,我没有任何立场可以拒绝。
于是第一天我忍痛挂在他身上在房内绕圈子走,灿烂的阳光透过门柩哧哧得冲着我发笑。第二天我忍痛靠着他在屋内绕着圈子挪,他也不阻止,只是顺从的配合托住我腰身,明媚的阳光划过手指间的疼痛,残留余温。第三天我干瞪着床顶发呆,水秀色的帷幔款款的轻扬,这就是逞能的后果。
身子刚愈合的伤口是不宜剧烈运动的,我更不想趴在他的背上继续表演走路,因为他是这样说的:“走不动了吗?我可以出力背你走,意思意思也好。”
他很聪明我一直
都知道,但是很少用在我身上,而如今却是深有体会。
案例一:我不爱喝中药众所周知,所以他正义凛然的提出:“需要我喂你吗?”下一刻我定乖乖饮尽,这句话只有当事人知道此中暗寓。
案例二:长新肉的时候腹部的地方总是奇养难耐,而当我总不受控制去搔痒时一笑公子在场时总会体贴入微的问一句:“皮又痒了吗?需要我帮你挠挠吗?
案例三:每当我耍赖走了五步就拒绝自行走动时,他绝不帮扶,因为闲潭交待现在必须自己身体力行,靠意念支配身体,不然筋骨会瘫痪。
因而就算此时此刻我正倚着屋外的圆柱吁吁喘气,他却坐在两米远处的院内石凳上,然后逆着秋季的午后阳光,化身天神,绽出绝艳笑容。
通常他会无聊的说上这样一句:“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我知姑娘们都爱美男,闲某自认长得还可以,不吝啬提供点美色希望你因此有动力,如果走到我这里可以让你亲一下。”
第一次听到时我身子不稳差点扑地,因为总让我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人强吻过某人。第二次听到只得内心感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妖孽!第三次我习以为常的真被其美色所惑,履步为艰。
通常面对这样春风拂面的自然美色,我相信没有一个人能免疫,我不知他是不是为了我的病情才特意再三出卖自己,这一想法连我自己都震惊。
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很没骨气的人,他可以拒美色于千里之外甚至坐怀不乱,但我不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是我的为人法则之一。贪恋美色有花不采白不采,采了还要采,这是人之常情、人之本能,不能怪我,尤其当他故意施展美人计时。
我适应很快,非常非常之快,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平日道貌岸然的人,背后以奸淫掳掠来发泄都有可能,比如传说中的冠希哥哥就是最好的代表人物。
一笑公子人前清若冷泉,江湖传言自满月展颜后就封笑视人,其实都是放你妈的狗娘屁,太坑爹了。
聪明的人往往都会读心术,他看穿我的想法,又笑:“面对虚假的人自然要拿出最虚假的一面,身为全江湖武林的公众人物的代表,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全江湖。因此一颦一笑都至关重要,这个你日会自会明白。但是那只是对面江湖人,面对自家人当然要拿出自己最真诚的一面,不然做人就失去了他本身的意义。”
的确在不久的将来我终于知道其中真谛,我一直很理解他的那种虚伪又真诚的态度,更多的是佩服。因为有这种想法且能认真贯彻到底而演技也是一流的人才确实世间仅有。
终是一年过去,我躲在云亭水阁的别院里迎来了又一年春,漫天的烟花散落盖住夜空,六晓生七星君的祝酒声远远传来。寂静的小院等待的是未知的将来,他们都有各自的亲朋好友,而我只能偷偷得躲在角落抹泪,这个院子里我什么都不算,在
这个世界也什么都不是,究竟为何而活?午夜屋内炭火温温的暖着人心,一笑公子倚着美人榻上陪我守岁。
“公子可曾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我凝视着烧得火热的红炭出神,这样的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他仍时半眯着眼睛,神态微熏,带着沙哑而有磁性的声音,很是惹人心烦。
“我要离开这里。”我头也不抬的说道,不知道是怕一对上他的眼神就失去勇气还是这火烧得太温暖让人移不来眼。
“可以,等你病养好。”他不动声色的继续韬光养晦。
一笑公子为人随和言出必行,在得到肯定后的阳春六月我正式踏上离家出走之路,好吧那根本算不得我家,那就改为离庄出走之路。
和煦的夏风暖人心肺,一个包袱是远远不够,但不够也得够,因为我实在只有一只手,另一只还停留保养期间,完全可以忽略不记。包袱里放的不是衣服干粮,全是一堆瓶瓶罐罐的外伤内伤解药毒药的东西,一笑公子都允言了主治医生却是死活不放心,稍怕我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倒下砸了她的活招牌。
本来最多半年的伤被她养了近一年绝对不是闲潭的错,这点身为病患的我可以替她澄清一下。实在是由于本人自己身体状况不佳,外伤内伤又加两种绝顶毒伤干扰,用药救治方面受了很大限制。终于在被雪藏了一年零六天的炎炎夏日里得已释放,从此我自由了,欢呼吧,高歌吧,庆贺吧!
只是当面对奸恶的江湖三天后,在城外酒家的茶座上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时,我立马以十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然后自发灰头土脸的跟对方回家。
善于总结的我马上得出一个结论:初入江湖,单枪匹马,资质平庸,丝毫不会武功却还能在央央江湖里安全混过三天已是很了不起,待重头收拾旧河山,朝江湖,再进发。
三天后我再次离家出走,神不知鬼不觉。六天后我再次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领回家。经过如此反复的折腾几次,一笑公子实在不堪受累决定主动帮我。
于是又是三个月后的秋风落叶季节里,江湖中多了一名叫李今朝的平凡女子,长相平凡,家境平凡,故事平凡,唯一不平凡的就是那个八杆子终于打着一点边的闲人庄大公子皆晓生闲趣乃是他的表表表表哥。人说一表千里远,果然不错,再不平凡一点就算是去百花楼吃顿饭等个人接应都能被大侠们所央及无辜。再再不平凡点的事迹就是能因此而得福被闲人庄破例收留到名下酒庄当个打杂伙计。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如此平凡到一无是处的女子,居然可以狗血到接二连三的走运到最后,从打杂伙计到贴身丫寰到最后的一笑公子义妹,大公子闲趣的正牌表妹,果然比穿越更离谱。
我揽镜自照,摸上这张光滑如丝的脸蛋,天生自带的娃娃气加上后天闲潭的费心保养已经丝毫察觉不出历经风雨的沧桑。
(本章完)